[断]
记得那个seed中表情淡漠的男孩,母亲在“血染情人节”的轰炸中离世——温暖从此随着那枚核弹,和16岁的生命遥不可及。
那不得不与之交战的童年好友,那军中孤独的几乎没有朋友的生活,那见面要称呼“阁下”的父亲……始终一心一意的喜欢和心痛于那澄清如水绿眸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还有那淡定的语句中一直竭力掩盖的艰苦难挨。
在高达seeed d中,我更多更多地看到了阿斯兰那无可奈何的伤痛,尽管早已时过境迁,但有些伤痛早已是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尤尼乌斯-7,看过seed的人应该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那场战争的导火索,那个20万亡魂的慰灵碑。
“是为了什么而战斗,是为了谁而战斗,这些事我不知道。尽管如此,我——只能一直前进”——墓志铭刻骨铭心。
曾几何时,那灰暗的天幕中有人散下了无数纸鹤和飞花,祝福和祈祷溢满天空。那个时候真地认为关于这里的一切终于可以落幕,亡者可以在他们的天堂之中得以安息,然而没有。当机甲的撞击再次打破这里的安宁时,它再一次无奈的成了世人的焦点——战争的发端。
行星缓缓在漆黑的天幕中堕落,也许在那背后,世界重新转回到了2年前的位置,残酷和死亡摆出了相互邀请的姿势——一切重新开始。
而每个人都要面对新的他们新的宿命——destiny——一直就是完美如圆。
阿斯兰在战斗中亲手击破了母亲的墓碑,在那一刻,没有人留给他更多选择的余地。和整个人类的安危相比,那小小的自我,点点的私情,暖暖的回忆的载体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无论对自己来讲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此时能做的仅仅是舍弃——所以就只有那个低垂眉目的表情,吐字艰难,声音坚定,——“只有击破”
尤尼乌斯的上空,丧心病狂的复仇者尖利的高叫着“我亲人的坟墓只有落下才能改变这个世界”,“只有帕克里克?扎拉议长的道路才是我们新人类的道路!!”耳机种传来的声音是如此让人震撼不止,曾经历的一幕幕都浮上心头,如潮水样涨涨落落轰然作响:那些在战斗中无端逝去的生命,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母亲所在的大地在刹时堕入地狱,相距遥远的荧幕上唯余白光刺目;尼高尔的座机被一劈两半,15岁的少年挣扎着留下最后的微笑,穆用残破的机体护在爱人身前,离别时那挂在两人眼角的泪水撕心裂肺……记得那时的背景中,提琴反反复复牵拉着悲壮的高音,急促如雨。回忆和战斗的画面不断交织,色彩斑驳,而在那些交错的记忆之间有一个场景对阿斯兰来讲格外清晰:冷漠的眼神,高傲的姿态,黑暗空寂的办公室,紧张的军礼以及那陌生的称呼——阁下——这两个字是如此的冰冷的隔阂。不带一点点地温度的交流,而那个人却偏偏是生命中无法割舍的至血至亲——父。亲。本该温暖。
那个如此沉迷于新人类事业的父亲;那个曾把自己和母亲合影放在办公桌头的父亲,眼中偶尔闪过的温情是寂寞中唯一的点缀;那为了得知正义高达的下落不惜把枪口指向亲子的父亲,扣下扳机的瞬间,鲜血迸溅,心里也被撕拉出了长长的伤口,在某个原本充满了温馨回忆的角落里抽动不止;有谁看见,那桌案上唯一见证过亲情的照片也同时堕落于地,碎片散落,玻璃冷色的光芒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痛;那就眼睁睁在自己眼前逝去的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肯呼唤他儿子的姓名——再也不可能去解开误会,重拾曾经希待的温暖,而那是全人类生存的任务就压在阿斯兰单薄的肩头,连哭泣的时间都不曾给与……“在plant上还有被父亲……被父亲的话蒙蔽的人”,卡嘉利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看似不经意的停顿却伴了脸上一个压抑的表情——那个男人是他心里今生今世都难以解开的心结。虽然可以隐藏,可以埋葬,但是略一触碰,就是鲜——血——淋——漓——
(在这里补一句,第10话的标题就叫做《父亲的束缚》,但这一话给我的关于这个方面的冲击远远不如第6话中那段短短的回忆强烈。一直固执的人认为阿斯兰之所以选择重回PLANT,是他自己的责任感所至,父亲并不是绝对的原因。他绝不是为了替别人偿还就可以做违背自己心愿之人,正如他最后放下酒杯仰望夜空的眼神所诉说的:PLANT对他来讲,是无可取代的故土,这片天空,也是他想守护的……)
尤尼乌斯-7终于化为碎片多入大气,然而这些炽红色的流星所带来的再也不是那些美梦成真的最初希翼,他们在天边燃烧着的除了毁灭。就是死亡。
高大的房屋在瞬间被夷成了平地,巨大的海啸轻易冲垮了堤坝,千年的神殿轰然一声变成了废墟——这些,这些都拢在谁暗色的翅膀下,在喧嚣的尘埃中,羽翼,片片发黑。
米涅瓦终于落入的大洋之中,天空阴霾无比,漫天乌云不透一点阳光,海面是毫无生气的暗灰色,都说这海水是人间最宽容的事物,可其实这里的温柔始终都是冰冷刺骨而已。
——风雨欲来,欲来风雨。
记得甲板上的那一幕,卡嘉利和真孩子气的争吵间阿斯兰半垂着头低低吐出了对未来的忧虑,全体zaft的官兵都无言以对。拳在身侧蓦然握紧,眉心皱起,那一刻,整个画面都悄然无声,只有海风低低呜咽着吹过。是不是看到了前方有什么注定要发生的悲哀的事情,是不是忽然间感受到了曾经无比坚定的信念再一次开始动摇。或是发现了从前奋力为之拼搏的和平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带着孤单的深蓝色,却一个人,坚强挺直。
——忽然很想说,那个身影,就是我熟悉无比的阿斯兰?扎拉——忧伤,隐忍,却是如此坚定。
“阿斯兰?”卡嘉利的声音里有些抓不住什么的空旷,也许第一次的发现,他心里仍有自己力不能及的地方,他或许又要一个人站在那里,背负起那些属于他或不属于他的负担——一个人,多孤单的字眼。
“他,真可怜”真的评价斩钉截铁。卡嘉利诧然。舱内的阿斯兰伸手撑在舱壁上——不堪重负吗?心里那些沉重的挣扎已经纠缠到不能承受了吗?心痛竟然在瞬间就膨胀的无可复制,眼睛微微的湿润,指尖一片冰凉。
曾经想过在seed-d中阿斯兰会和基拉可以再次携手,守护奥布的蓝天。纵使可能情况艰难,但信念可以不动不摇,身边也可以温暖如春,但是没有。也许是太懂得尤尼乌斯事件给新人类所带来的无奈和悲伤,也许是太懂得维系和平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也许是太懂得战争将以怎样的姿态来临从而无法抑制的想要做些什么,那个男孩子选择了回到plant——那片曾支持他信念的大地,然而带着的却是一个个几乎尴尬的身份——前任激进派议长的儿子?曾经背叛zaft的皇牌机师?现在的敌对国奥布首长的保镖?在自己如此想保护的土地上,在那寄托了自己16年岁月的故土上,竟然找不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存在身份,这也未曾不是一种无法言明的伤触吧。
“以阿斯兰?扎拉也好,以阿雷克斯也好,我,总想做些什么”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能做,如果一个人的呼唤在机械的轰鸣中显得如此无力时,你,阿斯兰,又该怎么做呢?
似乎调子已经开始压抑,少年那如水的绿眸中映着的悲伤和无奈不由得让人以为这一切还在2年前不得不和好友拔剑而战的seed的世界中,然而,毕竟他已不再是seee中那个孑然一身的阿斯兰,他的身边,有她——他生命里那末最灿烂的阳光。
望断想
不断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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