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三:〝故事是导演,我不是〞
有趣的是,早在2001年,宫崎骏在法国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的动画片从来没有剧本。
宫崎骏说:〝在开始拍片前,我并没有一个已完成的故事……当我开始绘画时,故事才跟着展开。我们从不知道,我们的故事会走向何方,我们只是一边制作电影一边编故事。这是制作动画影片的一种危险方式,但我喜欢它,因为它可以让作品变得卓尔不群。〞
宫崎骏说,为了实现这一点,他会一次次地对每一个动画形象进行加工。他说:〝我想象自己成为它们本身,并以它们的身份进入故事,一次又一次地这样做。每画出一个形象后,我会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工作。只有在最后期限前,我才能结束它。〞
是什么将故事带向结尾呢?宫崎骏回答说,不是他的思考或设计,而是故事自身的秩序。他说:〝有一个内部的秩序,就是故事本身的需要,它可以把我带向结局……不是我制作了影片,而是影片自己完成的,我没有选择,必须服从。〞
矛盾四:普通形象更易引起共鸣
宫崎骏的极端自我并没有将他禁锢在他的个人世界里。相反,他拥有可怕的理解孩子内心的能力。塔尔博特说,她还没有看到哪个导演能够像他这样,能感孩子所感、想孩子所想。譬如,为宫崎骏摘下了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和奥斯卡最佳动画片等桂冠的《千与千寻》就很容易打动孩子们的心。
宫崎骏在这部动画片上做了很特殊的选择。譬如,与流行的日本动画片不同,这部动画片的女主人公千寻并不很勇敢,而且长相也非常普通。对此,宫崎骏解释说,这正是他理想中的千寻形象。他说,千寻10岁,而《千与千寻》就是拍给这个年龄段的日本小女孩看的。如果千寻非常漂亮,或者有飞行等特殊本领的话,普通的小女孩们就不觉得这部动画片是拍给她们的。
矛盾五:日本动画之王迷恋欧洲
宫崎骏的动画片中处处可以见到他的〝下意识之井〞。譬如,童年时,他的家族有一个飞机零件厂,这使得宫崎骏从小就对飞行和飞行器有了一种狂热,而他的动画片里也常常可以见到飞行。
塔尔博特说,宫崎骏对动画的细节有一种魔鬼般的迷恋,有强迫症一般的高要求。只为了找到他头脑中的一个完美画面,他也会进行一次全球旅行,而欧洲又是他最常去的地方,他的许多影片的背景是欧洲。他之所以对欧洲如此迷恋,也是因为童年。
宫崎骏出生于1941年,战争摧毁了他的童年,但他用想象力在自己头脑中描绘了一个虚拟的美丽欧洲。尽管欧洲事实上战火更猛烈,但这个虚拟的美丽欧洲成了小宫崎骏的避难所。并且,宫崎骏还爱上了欧洲——尤其是英国的奇幻文学,他后来承认,夏加尔和波希对他的电影风格有很大的影响。
矛盾六:影片积极,内心悲观
尽管他的动画片非常美好,但他实际上是一个极端的悲观主义者,他称人类的自我中心主义让人类变成地球的敌人,认为人类难以逃脱大自然的惩罚。热爱自然的宫崎骏说,他甚至希望看到〝绿色的杂草重新接管(世界)〞。
63岁的宫崎骏半开玩笑地说:〝我希望再活30年。我想看到大海淹没东京,NTV(日本电视公司)的电视塔成为孤岛。我想看到(纽约的)曼哈顿成为水下之城……我对这一切感到兴奋。(因为)金钱和欲望,所有这一切会走向崩溃,绿色的杂草将接管(世界)。〞
但是,极其悲观的宫崎骏对孩子们却有一种类似敬畏的爱,他不想让自己的悲观厌世情绪影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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