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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会(新人类的宇宙叙事诗)

作者:未知 文章来源:太平洋游戏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11-23 11:18:00 文章录入: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胖子



  他第三次去废物处理场找他父亲时,扑了个空。
  废物处理场的老板不在,二楼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父亲曾经工作过的书桌,不见半个人影。
  既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回去了。
  另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湖畔看看。
  但是,那个偶然跟他错身而过的女孩,蕴含着浓浓的罗曼蒂克风味,让他怀疑,那只是一场梦。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湖畔。
  可是,这么下定决心之后,他又想到,那只天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样的思绪变化,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梦遗的事。
  对象不是那个少女。
  是一个在某个中东古老国家的后宫里,跳着煽情的肚皮舞的女孩——一个似乎象征着她的姿态的女孩。女孩挥舞着裙摆,似有若无的裸露出女性的私处,对着他说:
  “你觉得从这里生出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他就因那一句话,同时梦遗了。
  白色液体的腥臭味带给他厌恶感,还有父亲也经历过这种事而成为一个技术者的想像,让黎明中的阿姆罗感到万分的空虚。

  为了闪避一辆车,阿姆罗的车子开进了路肩,陷入了坑洞里。
  现在居然还有没铺柏油的道路,实在太稀奇了。
  “真笨哪……!”
  不管他怎么埋怨自己,车子还是爬不回路面上。
  “……!?”
  从后照镜看到穿红衣服的人,他直觉到是敌人,立刻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穿着红色士官服的男人,像要去参加万圣节的舞会似的,一身白色的头盔、手套、长靴,还戴着宽边的护目镜。
  “红色彗星……夏亚……!”
  阿姆罗知道,他就是。
  虽然跟他交过战,但是,阿姆罗并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阿姆罗知道,向自己走过来的,就是他。
  夏来去一趟印度回来后,也把圣吉巴尔停靠在这个SIDE。
  他也没发现,这个穿着微脏的联邦军制服,全身僵硬的少年,就是那个跟自己交战过无数次的白色MS的驾驶员。
  “不行哪……拉拉,一定要用车子拖出来才行。”
  夏亚看着前轮陷在路肩坑洞里的车子,回头这么说。
  “那么,强子呢……?”
  听到少女的声音,阿姆罗才把视线投向士官走下来的车子。
  车子的左边,坐着一个少女,穿着淡黄色布料作成的宽大的衣服。
  “……!?”
  阿姆罗知道她是属于军队的人,可是,看她的装扮并不像军队编制人员,于是让他联想到,她是很久以前就有的,跟着军队卖春的那种女人。
  感应到阿姆罗这种联想的褐色少女,边对着他微笑,边抛过来这么一个“意识”——以非常纤细的表现法来说,就是一种意识。
  ‘如果我是那样的女孩,那么,拥抱我这种女孩的夏亚上校,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人啰?可是,上校是个很好的人呢。’
  阿姆罗这才看到红色士官服的夏亚,正要把绳子缠绑在自己的车子保险杆上,他赶紧说:
  “啊,我来帮忙。”
  “不用了,绑好了。”
  士官的动作非常利落,当阿姆罗问他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绑好站起身来了。
  “麻烦你了,请问贵姓……”
  “我叫夏亚·阿兹纳布,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
  言辞中,有调侃自己的味道。
  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一身滑稽的打扮感到可耻,还是瞧不起军人这样的身份……
  不过,阿姆罗知道。
  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很不喜欢被人家称为红色彗星。
  拉拉开着车,拉直了绳子。
  “怎么了,退后啊,阿姆罗。”
  听到夏亚这么说,阿姆罗边退后,边觉得讶异,敌方的士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进步多了。”
  ‘拉拉。’
  红色士官服的夏亚,并没有连带喊出少女的名字,但是,阿姆罗可以感应到他心里是这么叫着少女的。
  当阿姆罗再度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时,夏亚已经在收拾绳子了。他赶忙跑到拉拉的车子旁,松掉绳子,把绳子交给夏亚。
  “不必连你都把身子弄脏啊。”
  夏亚指着阿姆罗沾满了泥土的膝盖说。
  这一瞬间,阿姆罗知道这个人是喜欢那个女孩的,而且,他也能确认这不是件坏事。
  阿姆罗觉得自己产生了拥抱少女的低俗联想,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还是侮辱了少女,所以,他带着这份歉意说:
  “麻烦你们了……真的很抱歉。”
  看到阿姆罗不知所措的样子,夏亚并没有联想到那一方面的意思。
  “你是志愿兵吗?”
  “不,不是的。我是被现场征召的,而且我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有一次你们吉翁军的MS空袭SIDE-7时,我在四处奔逃时,看到了联邦军试验用的MS,我就坐上去了……,帮联邦军把货物从殖民地里搬运到强袭登陆母舰上……,然后战舰出了SIDE-7,我没有衣服可换,就一直穿着舰上的衣服。”
  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
  “你是……”
  “阿姆罗·雷。”
  夏亚并不是要问他的名字,他却马上以军队的惯用语气回答了夏亚的话。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看到夏亚露出了苦笑,阿姆罗也赶紧看了一下拉拉的反应。他发觉,自己成了笨拙的联邦军少年兵的样本。
  “谢、谢谢你们。”
  你像弹簧蹦开来的人偶一样,行了一个致敬礼,就跑回了自己的车子。
代替母亲



  他觉得,那个少女不可能再到湖畔来了。
  父亲跟他第二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平静安稳的操作着起重挖土机,他想,就这样把父亲交给废物处理场的老板,应该没有问题了。
  于是,他离开那里,来到湖畔小屋。
  而她,也在那里。
  只是,跟下雨那一天不一样,她不是坐在走廊上,而是坐在离湖畔的四十步左右的芦苇丛中的长板凳上。
  “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他觉得不能好好说声谢谢的自己,真的蛮可耻的。
  “太好了。”
  拉拉并没有这么说,可是,阿姆罗看到她的唇形是这么摆动着,所以,他走向了长板凳。
  她在这里出现,对阿姆罗的自尊心来说,是很大的抚慰。
  “……?”
  稍微凹陷形成的湖湾内,游进了跟昨天不一样的天鹅,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天鹅。
  阿姆罗从她的右肩侧绕到她的左边,突然,一阵悸动攫住了他的胸口,让他心慌意乱。
  不去意识喉咙的存在,似乎就无法呼吸了。
  从头发左右分开所露出的分界线,可以看到少女的头皮,头皮的褐色显得比较浅一些,阿姆罗一想到,这也许就是她体内的颜色,就觉得头晕目眩。
  全身颤抖不已,脚也站不稳了。
  披着藏青色光彩发丝的肩膀跟脖子的肤色,让他联想到少女下腹部相连接的丰腴肉体;而薄黄色的宽大衣服,又可以看到从肩膀倾斜而下,一直延伸到手掌的臂膀。
  这个充满蛊惑的光景,紧紧掐住了阿姆罗的神经,他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发出了极大了声响。
  于是,她看着他。
  “啊,好热……”
  “……”
  拉拉什么都没说,迳自看着在湖湾里无所事事的天鹅。
  她好像也很紧张,所以,阿姆罗感受到一股压力,觉得自己非找话接下去说不可。
  于是,他问:
  “你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是敌人?”
  “咦……!?我那时候有那么说吗?”
  听到阿姆罗那么唐突的话,她轮廓分明的大眼睛,张得更大了。
  “咦……!”
  当视线跟少女异常清澈的眼睛相碰触的那一刹那,阿姆罗着实的倒抽了一口气。
  拉拉轻轻舒展喉咙,发出了笑声。
  因为一手遮住了嘴巴,所以看起来还是很端庄。
  少女这种不由得笑出声来的反射神经,好到让阿姆罗可以感受到她健全的感性。
  但是,阿姆罗不敢正视少女,把视线从湖面移到自己的膝盖上。
  “……!”
  他明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到少女褐色优美的颈子、从喉部到下巴间最柔软的肌肤模样,以及有着洁白牙齿的口腔。
  然而,现在,他视线里,却只有布满了因为机械油而变成一条条黑线皱纹的拳头,还有到处都是吃东西时沾的油渍、机油等斑斑点点的灰色工作服。
  她的健康开朗,让他无以自处。
  “……”
  从肩膀飘过来的笑声,沉入了波涛起伏的底线。于是,他扬起视线,看着茂密的芦苇丛对岸的杂木林。
  没有人影,也没有天鹅……
  从湖湾向左延伸的湖面,连一道波纹都没有。
  圆筒造形的殖民地,为了制造惯性重力,一直不停在旋转着,而殖民地壁内的湖水水面却可以呈现出静止状态,足以证明这个直径三公里的圆柱立体,持续着相当完美的圆周运动。
  而且,更具意义的是,这样的圆周运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世纪。
  在风力较强的时候,水面上才会有小小的波纹沙沙沙地扩散开来。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可以忍受你的侮辱。’
  飞舞的意识中,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
  他松开在膝盖上叉握的手,用右手拔下了一根毛发,再把缩得卷卷的毛发拉直,放在指尖缠绕玩弄着。
  每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这一次却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做的,让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后悔为什么又来见她,但是,又很庆幸可以再见到她,这两种心情沉重地重叠着。
  可是,看到她笑得那么直爽,他知道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所以没有站起身来。
  只要跟她并肩坐在同一张板凳上,他就觉得跟她相连在一起了。
  他意识到,这样的意识很明显的是一种欲望,所以身体越来越僵硬,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
  “……我什么时候那么想过呢?我……”
  拉拉发出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就像是伸出了援手,把阿姆罗从迷惘中拉了出来。
  “你……不是在这里说过……好可怜吗?……你指的应该是那只天鹅,但我却觉得你说的是我……,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会这么说我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于是,我走到走廊来,看到了你,你很清楚的意识到我是个敌人,所以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
  “啊……”
  拉拉可以理解,阿姆罗每次说话时总是会有越说越长的自我厌恶感。
  “可是,刚开始并不是这样啊,是你后来自己创造出来的。要不然,就是你在整理这些感觉的时候,想成了那样。”
  “也许吧,可是,当我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你是那么想的没错。”
  “……是吗?那么,只能说男人本来就是女人的敌人啰。”
  “啊……!”
  这句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话,让阿姆罗喘了一口气,把上身扭向了她。
  但是,这么一来,他的气息就会吐在少女的身上,所以,他慌忙把上身扳回正面,结果,腰部发出了响声,扭到了侧腹部的筋肉。
  “唔!……咳、咳……”
  阿姆罗把手撑在侧腹上,抽抽搭搭的哀叫着。
  “怎么了?”
  “好像扭到了腰……”
  “这里吗?”
  拉拉挪动腰部,用手掌在阿姆罗的背部和侧腹之间摩擦着。
  他觉得,全身都裹在手掌的温暖里。
  这是瞬间的最大幸福。
  在将全身托付给她的安心中,阿姆罗忘了她带给他的那种通俗的感触,此时的感触,唤醒了他内心深处遗忘已久的记忆。
  那就是母亲的味道。
  阿姆罗努力去遗忘记忆,努力去遗忘的事实。
  几个月前,他在地球见到了母亲。
  木马在阿姆罗的故乡附近紧急迫降时,他打听到母亲的消息,特地跑到吉翁军占领区里的战争难民营见母亲。
  但是,就在这时候出了事。
  阿姆罗杀了人。
  为了躲过吉翁军步哨的搜捕,阿姆罗使用了藏在身上的枪。
  这是身为军人的一种自卫本能。
  但是,目睹现场的母亲却严厉的责怪阿姆罗:
  ‘那个士兵也有太太跟小孩啊,我不记得我曾经这样教育过你!’
  她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死于对方之手。
  所以,阿姆罗逃离了那里。
  这时候,母亲在他背后丢下了一句话: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你!……你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
  ‘无情的孩子!’
  尽管如此,不管阿姆罗再怎么憎恨母亲,还是无法否定她的存在。
  让母亲拥抱、碰触肩膀的感触,即使只是一瞬之间,也可以让他产生安心感。
  这种令他怀念的肉体记忆,让他觉得愧疚。
  如果刻划出这些纠葛的清晰轮廓,就可以看出,从小孩子、青年成长为大人的阿姆罗,接触到跟母亲不同的女性的肌肤和热气时,在肉体上跟精神上都会产生勃起现象。
  也因为这样,才给小孩子制造了离开母亲的契机。
  “身体最近都缺乏运动,到这里来之后,什么都没做。”
  “是啊……,在中立区,连打扫军舰的工作都没有。”
  拉拉的手从他身上移开时,快速而冷漠,手移开后所留下来的空白,化成了莫大的空虚。
  “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能见到你这样的女孩,我觉得很开心……”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
  “在我知道你是吉翁军的拉拉·丝后,没想到你还会在这里等着我……”
  拉拉看着湖面。
  阿姆罗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太自以为是才这么说的。只是,有时候你让我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一时兴奋……”
  “没关系,不知道我的背景,就对我这么有兴趣的人,只有你一个。”
  “尽管我可能是你的敌人?”
  “也许就因为是这样的立场,才能这样子吧。”
  “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无视于这些关系的存在。”
  “谢谢你,不过,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你会讨厌我的。”
  “不会的,也许你曾经是个可怜的贫穷人;或是人人称羡的富家千金……,就是有一个不幸的过去,但是,那些都跟今后的我无关啊。”
  “阿姆罗·雷,你不是那种只会说说而已的人吧?”
  “我想你大概想测试我,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不会变的。”
  “昨天,你见到上校,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敌我之分。”
  “我还蛮喜欢那个上校的呀。”
  “他是个很好的人呢。”
  她的话像荆棘般,刺伤了阿姆罗。
  于是,他告诉她:
  “……空袭我住的SIDE-7的人,就是那个上校。”
  “我知道,上校说冲入大气层时,他跟一架白色的MS苦战过,那个白色MS的驾驶员就是你吧?”
  “……没错。”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人这东西


  阿姆罗想推开拉拉,却被她巧妙的闪过了。
  “……”
  他本来以为,如果拉拉知道自己是红色彗星的敌人,就会讨厌他的。
  如果拉拉讨厌他,他就会死了这条心。
  但是,事情并没有变成那样。
  所以,阿姆罗虽然高兴得飘飘然的,意识却也开始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体内存在着如果不被讨厌就可能犯错的部分,所以,他才想用夏亚·阿兹纳布来做盾牌的。
  好狡猾的做法。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可能会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拉拉这个少女,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喜欢阿姆罗的样子,就可能成为让阿姆罗毫无选择的跟着她走的定时炸弹。
  她就是让阿姆罗有这种感觉的“女人”。
  这里是父亲居住的地方,所以,不回联邦军也许没什么关系。
  寻求政治庇护,也许太夸张了一点,不过,至少可以取得跟难民同等的居住权吧。
  不过,事实上,他连这些细节都不会去考虑的。
  只要拉拉说一声“好”,不管她想怎么样,阿姆罗都会跟着她走的,即使会让她瞧不起,阿姆罗可能还是会跪下来求她跟他一起生活。
  在木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令他害怕的事,为了忘掉这一切的事,他正需要一个异国风情的女孩!
  而且,这个同时拥有忧郁跟阔达的少女,就像宝石一样。
  在木马,他也遇到了几个值得他单恋的女性。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做出令人唾弃的事,是因为成天都被男人的斥喝声追赶着,忙着在MS的机体爬上爬下的。
  还有,忙着战争。
  但是,也因为有她们存在,想回到她们身边,才会再回到木马到。
  ‘谢谢,你做得太好了。’
  ‘辛苦了。’
  只要能从小小的萤幕听到她们这样的声音,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坐上MS作战的人,太过轻率。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也对不起芙劳。
  可是,真的是因为有她们的存在,他才能在那种使用于宇宙近接战的荒唐兵器的肚子里坐下来。

  莎拉·玛斯——
  标准的职业妇女典型,是一个外在丰满,内在坚毅的女性。
  米莱·矢岛——
  母亲的绝对标准范本。
  阿姆罗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么年轻,就全身散发出这种味道的女人。
  而服役在补给队里,跟木马有所接触的玛蒂达·亚森中尉,又别有一番风味,曾经是具体呈现出绝对女性气息的女神。
  用“曾经”这个词儿,是因为她在木马即将离开地球前战死了。
  是她让阿姆罗体会到,什么样的风格才是理想的女性独特风格。
  他可以幻想,在这一型女性的面前,成为爱的俘虏。
  跟这些女性比起来,芙劳·宝……根本是提都不用提了。
  这个女孩,不管怎么样都会自己紧紧的贴上来,所以,只要以平常心待她,就不需要替她想太多。
  至于拉拉,在阿姆罗的心中,有着跟这些女孩不同的份量。
  如果这个女孩,只是身着清洁、威严的红色制服士官庇护下的一个少女,那么,她绝对不可能接近像阿经罗这么青涩的少年。
  但是,拉拉却尝试着去回应阿姆罗想犯错的冲动。
  “……哈……”
  当阿姆罗抽身而去时,拉拉吐了一口气。
  那个动作,仿佛在告诉阿姆罗,你现在说的话让我很难过。
  ‘这是无法实现的恋情。’
  这句话,像闪电般一闪而逝。
  阿姆罗不想让少女感应到他曾闪过这样的意念,就从长板凳上站了起来。
  他感到万分的懊恼。
  这时候,某种感触直追阿姆罗的背后而来。
  “……!?”
  他直觉到,那是拉拉的悲哀,于是回过头来。
  “……”
  拉拉缩着下巴,只张大眼睛仰望着他的视线,跟阿姆罗的视线撞个正着,缠绕在一起的视线,再也解不开来了。
  ‘为什么只照你看得到的现实来了解这件事呢,为什么不能做超越现实的想像呢!?你太狡猾了。’
  阿姆罗有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的感觉,这时候,他这才知道自己对拉拉的真正期待是什么。
  ‘……我再怎么想你……也是没有用的。’
  他企图用别的论调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期待。
  阿姆罗就像一般年轻男人一样,有着只想对少女做出猥亵事情的幻想,而现在,他正陷入这个部分不能自拔。
  这是让他觉得可耻的事。
  这种事是求也求不得的事,而且,对方女性如果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梦想,一定会落荒而逃的。
  那种不会落荒而逃的女性,也不是什么值得交往的女性。
  性意识觉醒得很晚的阿姆罗,也能判断出这样的道理。
  阿姆罗没有去上保健卫生课,因为他坚信,包括“性”在内的“人的成长”,是一个应该经由体验来达到学习效果的主题。
  所以,他无法忍受在学校这样的场合,老师们一本正经又带一点幽默,以上课的形态来传达这种知识的光景。
  他就是这种少年,所以,当他在网路的萤光幕上看到裸体女性张开双腿的姿态时,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可以摆出如此见不得人的姿态的女人。
  可是,在知道自己四周同年龄的男人也都在看之后,他也习惯了在观看这种东西之后,让小孩子的“道具”转变成大人的风貌。
  在体验过射精的感觉之后,他不但可以想像男人欲望的肮脏污秽,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喜欢裸体了。
  但是,他也大约可以想像得到,那种女性是属于那一类的女性,那种女性的性爱情欲冲动是粗糙而不精致的。
  芙劳·宝是很平常的一个女孩,不是那种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的对象。
  这个叫芙劳·宝的女孩,有丰满的双颊,是个很鸡婆的女人。
  尽管裙摆下有一双丰盈结实的美腿,却经常抱怨生理痛的事,让阿姆罗觉得她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女人。
  但是,也不是那种可以缺少的存在。

  “明天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吗?”
  “你觉得呢?”
  “其实,见了面也不能怎么样,可是,我还是想见你。”
  “也许真的是不能怎么样吧。”
  阿姆罗知道,再多说几句只会让自己变成更窝囊的男人,所以他跨出了步伐。
  如果见了面能怎么样的话,阿姆罗一定会跟着拉拉走。但是,有红色彗星存在,所以,应该什么事出不会发生吧。
  不,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
  他回头看。
  拉拉坐在透过芦苇叶缝隙可以看得到的长板凳上。
  ‘……你要把我掳走吗……?’
  拉拉的模样,就像一个可以轻轻举起的人偶。
  “拉拉……”
  阿姆罗在口中呼唤了一声后,就想跑步离开。
  这时候,拉拉看着自己的脚,低着头站起身来,把稍微弓着的背朝向他。
  ‘……好可怜……’
  她的这个意念,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针对她自己跟阿姆罗。
  所以,阿姆罗就那样默默注视着,她的薄黄色衣服随风飘荡,渐行渐远。
  然后,他落一泪来。




阿姆罗的立足之地


  在无重力地带使用的电动车,像列车一样连结行驶在导轨上,木马四周的起重机也忙着左右移动着。
  港口的工作人员,在一片混乱的船桥间隙中,上下左右交叉往来忙碌着。
  “喂,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
  甲板作业员的嘴巴实在动得太快了,所以,完全听不出来他在生什么气。
  阿姆罗甚至还看得到他的喉咙深处,看得他都傻住了。
  “快换上驾驶装!”
  “上船,准备出发!”
  看样子,现在好像不是询问理由的时候,阿姆罗直接走进了没有简报室的区域。
  “……米莱她没有拒绝吗?”
  “逃走的话,SIDE-6不是也会接纳我们吗?”
  “这里的警察都有我们的大头照,被他们捉到的话,就会被送去吉翁军那里的。”
  “那就惨啦,再也回不了地球了,我才不要呢。”
  只要一堆人聚在一起,就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怎么回事?”
  “这里可以成为中立区,是因为联邦军跟吉翁军之间的默契存在,所以,蓝克政权也不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
  负责检查驾驶装的生命维持设备的修护兵杰明下士,把驾驶装交给了阿姆罗。
  “SIDE-6要我们出港,可是吉翁军不是等在港口外面吗?”
  “是啊。”
  “如果这场战争是联邦军赢了,蓝克政权怎么办呢?”
  “他们算准了吉翁军会赢,所以怕给了我们燃料跟食物会得罪吉翁军。”
  “代理舰长跟米莱都同意了吗?”
  “带港口撤离命令来的人是卡慕蓝检察官,所以,她当然没辙啰。”
  “……?”
  “卡慕蓝是蓝克政权的身边要人,也是米莱的父母替米莱决定的夫婚夫。既然是这个人出面来说,米莱也只好说好啰。”
  “父母决定的……?”
  “你相信吗?现在居然还有父母决定的婚姻呢。”
  这艘战舰的掌舵者米莱,出身良好家世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是,知道她跟那种人有关系的背景后,还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对米莱颇有意思的代理舰长布莱德·诺亚,知道这件事后当然也不好受。
  “因为她那段恋情,我们就得出去面对港口外面的敌人吗?”
  阿姆罗穿上驾驶装,开戴上头盔的那一刹那,开始忧郁起来。
  “好像需要一支战斗小队。”
  “到底要去哪里呢?”
  “联邦军大概会再召集我们吧,不过,既然要我们新人类好好作战,也该替我们找好避难所啊。”
  杰明下士替阿姆罗检查生命维持设备的机能。
  “木马在这个时候出去,是最好的。”
  说罢,阿姆罗想起了父亲眼镜深处痉挛的眼睛色彩。
  而这个里影像的背景,是拉拉淡淡的宝石绿眼睛。

  “代理舰长想把米莱从这殖民地带走的样子。”
  “……!?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深深发觉到自己是多么的不中用。
  “所有驾驶员注意!马上登上MS!第一级战备,出港!”
  代理舰长神经质的声音,响彻舱内,声音里很明显的表现出了年轻男人的忌妒之心。
  “我才不要呢。”
  “我也不要。”
  “你们在干什么!没听到登机命令吗!”
  听到斥责声,阿姆罗反射动作地向金色短发的莎拉·玛斯行了一个致敬礼。
  因为出身良好而酝酿出沉稳气质的这名女性,穿上铠甲般的飞行服,把自己武装起来后,就登上了自己的座机。
  但是,并不是像她这样的女性,就适合当飞行员。
  她只是因为小时候曾在宇宙驾驶过飞机,有这样的资历,就被派来驾驶战斗机了。
  地球联邦军缺乏人手,已经缺到这个地步了。
  把人型机器取名为机动战士(MS),是蛮讽刺的。
  将近二十公尺长的机械,是靠电脑这种难以理解的东西在操纵,所以被关在胸部里的座舱时,感觉就像坐在完全封闭的棺材里一样。
  坐上这种战斗机械,立下了战绩,是阿姆罗不幸的开始。
  他虽然没有受到军法制裁,却得终其一身被军队使役,早知如此,他还宁愿被拷问、接受法律制裁。
  一出战场,白色的MS立刻成为目标,敌方驾驶员凶暴的意识直击,会对准头部跟喉咙用力剜下去。
  如果正面去承受这个敌人的意识,大概会当场死亡吧,阿姆罗没有当场死亡过,所以他只能这么揣测。
  总之,必须对准直击而来的意识源头,让自己的意识钻入对方的意识里作战。
  这么一来,战争就会结束了。
  如果是游乐器,只要持续不断把意识传送到萤幕就可以了,而且,游戏失败了,还可以重新再来。
  然而,现实却不是这样子的。恐怖逆抚着每一条神经,所以,为了重新拉直这些神经,必须双手交替不停的拉,在恶寒及汗水淋漓中求生存,现实就是这种日子的反反复复。
  ‘阿姆罗,辛苦你了……我是莎拉,可以看到军舰了,回去吧。’
  在这个声音的召唤下,阿姆罗松了一口气,喝干了芙劳·宝替他准备好的驾驶饮料。
  这就是出战的代价,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且,阿姆罗虽然被贴上了“新人类”的标签,却是属于“拥有异常战斗能力的怪人”那种不怀好意的批评。
  虽然米莱这么跟他解释过:
  ‘所谓新人类,是指以宇宙为生活圈的人类,为了适应新环境而产生进化——吉翁·戴肯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提倡这个理论的。可是,SIDE-3发起独立战争后,呼应这个战争的就是人类,所以,人类还停留在古希腊·罗马时代……,也许是因为工具进化太快,所以人类智慧也得不到什么锻炼吧,不过,难道人类没有形态记忆的能力吗?……你应该也知道吧?自然本身、位于那里的场所,也都有记忆的能力,而人类形状的这种东西,却好像没有任何进化的记忆……不过,这二十一世纪以来的历史,让人类决定走入宇宙,在必须彻底使用工具的宇宙环境里,人类的智慧极致遭到考验,也许会因此变得聪明一点吧——这就是所谓的新人类期待论唷。’
  但是,对凯·西汀这样的男人,还有一般言论而言,所以新人类的最强驾驶员,就等于是“怪人”这么一句忌妒的话。
  人型的复杂机械,虽然已经在电脑机械极限的考量下,进行操作,但是,各式各样的伪装模型被泛用,尤其是妨碍电波的“米诺夫斯基粒子”到处散布,过于高速的机器人反应,搅乱了整个战场。
  所以,机器人改由人来操纵,其效果也在吉翁发动的一年战争中,得到了证实。为了增进模拟技术的确实性,给MS添加了驾驶员。
  也就是把MS拿来当试验品。
  阿姆罗似乎拥有以本能应对外界的反射神经,所以,可以掌握住电脑控制的间隙、呼吸来操作,所以存活了下来。

  阿姆罗打开座舱前的装甲板,看着外面。
  跟宇宙之间的遮蔽,只有一层气流层,这个气流层所应用的,是在真空中也能产生作用的电磁波式喀什米尔效应。
  手可以很轻易的穿过这个气流层,伸出外面,但是,这么做的话,细胞就会窒息,造成冻伤或烧伤而死。
  只要待在喀什米尔壁内,即使感受到一股寒气,也不会产生任何物性障碍,所以,感觉上好像可以感知外界,于是,阿姆罗把面罩也掀开来了。
  正面可以看到显示SIDE-6空域境界线的灯台,SIDE-6的领航船只正慢慢接近那里。
  “三艘巡洋舰的话,应该有三架德姆……哦不,也许有九架……我们有钢加农两架、莎拉跟史雷格的核心拦截机两架。”
  灯台的光芒,在布幕般散布四方的满天星星的背景下,拖着一条尾巴。
  卡当!
  咚!
  发出这样的声响后,像板子般的墙壁出现了,阿姆罗向后退缩了一下。
  一组三机编队的德姆,侵入了SIDE-6的领空。
  ‘是恫吓……’
  在SIDE-6内是禁止开火的。
  至少,等着攻击阿姆罗他们的三艘巡洋舰,还打算遵守这样的规章。
  所以,德姆的驾驶员们只做恫吓飞行,企图劝降。
  眼前有十架MS。
  吉翁军的三艘巡洋舰,摆出侵入SIDE-6领空般的阵势,从左、右、北空逐渐缩短距离,包围木马。
  “我们绝不投降……再一分钟就要飞出SIDE-6的领空了。”
  接触回路跟有线通讯是一样的,布莱德·诺亚的声音在耳边震响。
  “……再见……卡慕蓝……”
  这是米莱哭泣般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
  从舰内通讯回路听到的舰桥内对话,对阿姆罗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
  木马进入SIDE-6的时候,蓝克政权就派了检察官来,把木马上所有的武器都贴上红色封条,这张红色封条拥有“违规即可没收舰艇不得抵抗的强制力量。”
  听说,其中一个检察官跟米莱起了争执,阿姆罗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当阿姆罗看到在自己正面带领着木马的领航船只,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卡慕蓝就在那艘船里。”
  一直飞在木马舰桥左舷的领航船只,改变了船首方位,准备返回SIDE-6了。
  这艘船是跟来确认木马是否飞出了SIDE-6的领空外,从它的飞行方式可以看得出来,卡慕蓝检察官对米莱还有着依依不舍的眷恋。
  ‘代理舰长打算怎么做呢?摆出情人的姿态,为保护米莱而战吗?’
  显示领空境界的指引灯光,也是利用喀什米尔效应,让光线浮立在四方。
  从左、右、头上包围木马的三艘敌方舰艇,开始回头了。
  “真笨……”
  敌人的行动,给了阿姆罗这样的感觉,他关上了面罩跟舱门。
  萤幕浮升到舱门正面上,映出了宇宙的模样。
  “对不起了,先发动攻击吧!”
  听到代理舰长布莱德的声音,阿姆罗非常赞赏他的决断。
  只要木马船身的前端一飞出领空外,马上就可以撕下摆在前部的机枪跟大炮上的红色封条,一点也不会违反条约。
  才一超越界线,前部炮台就左右一同射出了光束,凯·西汀跟小林·隼人的红色MS也发动了攻击。
  “阿姆罗!到上面去!”
  舰内通话一声令下,阿姆罗立刻让自己的座机上升。
  这个行动是木马的第一波攻击,吉翁军的一艘巡洋舰立刻陷入火海中,双方发射出来的光束相互交错,很难分辨出敌我。
  阿姆罗的机体,劈开从四方坠落的星星,躲入北天的光带中。
旁观者拉拉


  “呀!”
  卡慕蓝检察官看到木马射出了光束,MS也开始行动,不由行从喉咙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他知道吉翁军在这之前没有攻击,是因为有他在做导航。可是,现在只要吉翁军发动攻击,拥有可爱的双眼跟丰润的嘴唇的高贵女性,就会香消玉殒。
  想到这里,耿直的男人落下了眼泪。
  一艘电视台的现场转播用宇宙船只,跟那个检察官的船只擦身而过,向前驶去。
  对提供报导用影像的工作人员来说,木马跟吉翁军掀起战火的光景,就像密糖般的吸引人。
  影像中的人是生是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用摄影机拍下这些残酷的光景。
  “这是真枪实战,绝不是电脑特效制造出来的画面!光束也可能飞向SIDE-6,所以,这些区域里的人最好先躲避一下。”
  播报员大声吼叫着,SIDE-6的人们,听到战场上的光束可能会直击自己所居住的太空殖民地的外壁,都吓得缩起了身子。
  在真空中,不会让望远镜镜片发生模糊现象,所以可以看到光束的光芒炸成许许多多的光粒,视觉残留的影像,骚动着人们的恐惧的心情。
  偶尔,当萤幕画面上出现木马甲板上的红色MS的全身时,可以听得到感叹声:
  “那就是联邦军开发的新型机动战士呢!”
  “感觉上好像没有近接战的战斗能力嘛。”
  这一瞬间,是人们各自阵述自己学识的时候。
  但是,当画面因为爆炸而变成一片空白时,电视机前令人不安的寂静,冻结了每一个人。

  “……白色MS会赢的。”
  “是吗?从电视转播里看不出来呀?”
  “我就是知道,上校也是因为我有这样的能力,才会收留我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拉拉从木马离开港口的画面出现起,就一直在夏亚的房间里看着电视。
  她在想,那个木讷的少年将会搭上白色MS出战,他说不定会被击落呢,他究竟会怎么做呢。
  形状怪异的舰艇弹射甲板,伸出了宇宙间,甲板上的白色MS像一夫当关一般叉着腿站着,从那姿态可以看出少年在虚张声势。
  她直觉,他那个样子,大概无法战到最后一刻。
  这是她无法阻止的事态……
  ‘我可以跟上校这样待在这里,还真应该好好珍惜这个现实呢。’
  不久,她看到白色MS从弹射甲板飞了出去。
  飞出去时的动作,非常柔和。
  ‘哼……’
  完全没有虚张声势,就像那个少年的原貌,那个自然体仿佛就是机体。
  之后,电视画面上就没再出现过白色MS的影子,但是,当木马的第一道光束拖着尾巴,击破孔斯空舰队左翼的舰艇时,拉拉就说了——白色的MS会赢。
  白色MS的少年,曾经让夏亚陷入苦战中,但是,她并没有把这样的过去事实跟现实重叠在一起。
  ‘阿姆罗……!’
  拉拉感觉到少年逼人的霸气。
  “你仔细看着……,真正的战争不是像连续剧那么帅气的。”
  夏亚没有把拉拉带着讽刺的话当做一回事,这么告诉拉拉。
  “我也知道。”
  “嗯……战争就是这么回事……”
  夏亚这么温和,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打算跟指挥交战部队的实战至上主义者有所往来。
  电视画面刚好拍到,站在巡洋舰爆炸光芒前面的白色MS的身影。
  “……!”
  拉拉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是不能让保护者夏亚·阿兹纳布察觉到的感情,所以,她故意说:
  “怎么样啊?上校……?”
  然后,表现出一副猜对了,很得意的模样。
  “所以我说过,你很聪明啊,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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