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剧照

宫崎骏究竟想通过《起风了》表达怎样的主题思想呢？

在《起风了》的故事情节中有这样一段介绍：“过去，在日本发生了战争。从大正到昭和，上世纪20年代的日本，不景气、疾病、大地震接连不断，实在是一个不幸的时代。并且，日本又发动了战争。当时的年轻人是怎样度过那段时光的？本片描述了名叫堀越二郎的一个真实的人物，他与尼卡布罗尼之间跨域时空的友情、传奇式战机的出现以及他与不幸的少女菜穂子的结识与离别。谨向堀越二郎与堀辰雄表示敬意。活下去。”

堀越二郎是真实的人物，同样堀辰雄也是。影片的题名《起风了》就是根据堀辰雄的同名小说而来。原文是法国诗人保罗瓦列里（Paul Valery）的“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Le vent se leve,il faut tenter de vivre）。或许宫崎骏在这里想要表达的是。不管如何，首先得活下去。

主题歌的《飞机云》也并不是为《起风了》定做的。这首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由荒井由实演唱的曲子表现的是一个即将死去（一说是自杀）的少年对天空和自由的向往。荒井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对于“死”的结果而言，一种是想活却活不了，另一种是能活却不想活（2013年8月6日 読売新聞）。但是《飞机云》却被跟《起风了》拼接了起来，尽管非常勉强。

宫崎骏对于日本过去发动的战争，一直是持否定态度的。他和他的吉卜力工作室的同僚鈴木敏夫、高畑勲都在多种场合表示日本应该坚持和平宪法，在6日当天的记者招待会上宫崎还表示日本政府应该向慰安妇进行道歉和赔偿。就其作品而言无论是《红猪》还是《天空之城》表现的都是正义战胜邪恶的主题。但是《起风了》对于正义和战争始终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以至于让韩国的记者发出了在前文中提及的质疑。

《起风了》表现的内容是隔离和片段的。就像它的片名和主题曲一样，宫崎骏从别人的主题中分别摘选而来。或许宫崎想回避明确主题，想通过诸多支离破碎的情节的串联来寻找自己内心对于类似“生”与“死”、个人与庞大的国家机器、梦想和现实的关联之类的哲学问题的解答，但很显然宫崎骏没有能找到这个答案。主人公堀越二郎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也失去了竭尽全力制作的零式战机。《起风了》在意大利金狮子电影节上没能获奖也说明了宫崎的这种尝试没有得到多数人的认可。

或许《起风了》已经耗尽了宫崎骏这样一位天才的才思，或许是宫崎骏在《起风了》里暂时迷失了方向，最终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宫崎在记者招待会结束前说：自己感觉已经筋疲力尽，这次的隐退是真的引退了。

再见了，宫崎骏。(作者赵刚：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日本问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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