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兄弟不能片面地理解成字面上的意思,一直以为,兄弟,是这个世间,除了爱情与亲情,最值得珍惜的东西,一直以为,兄弟,就意味着,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一直觉得,自来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拯救大蛇丸,正如同卡卡西永远无法忘记带土,所以,一直觉得,鸣人永远不可能杀了佐助,只因为,他们是兄弟,真正意义上的兄弟,没有血缘,却曾经生死与共,装作不曾在意,却始终不离不弃。他们是用一根线,一条绳,穿起共同命运的兄弟。
脑海中,曾无数次地回放着这样的一个镜头--
忍者学校放学后,金发的男孩看着别人家的父母牵着孩子的手高高兴兴地回家,心里百感交集。无聊之下四处晃悠,在河边,他发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落寞的背影,那个黑发的男孩,背对着自己,孤独地坐在河边,虽然只是背影,但是他感觉得到,那是和自己同样的孤独,落寞的人,原本对那个黑发男孩极度的排斥,此时此刻,却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那金发的男孩低头,笑了,原来,自己并不孤独,至少,有人是和自己一样的。而那黑发的男孩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对方,他没有回头,但是同样地低头,笑了......
原来他们都不是那唯一孤独的人,两人心里都如是想着,低头,笑了,原来他们都不是那唯一孤独的孩子。
孤独,只限一人承受,当承受对象变成两人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孤独,因为,他们拥有彼此。不管是亲情,或是友情,或是爱情。
总是无法忘却许多年前带土知道卡卡西的身世之后望向卡卡西那有些挣扎的眼神,当他知道卡卡西孤傲的理由之后,他望向卡卡西的眼神,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努力想说服自己认同对方,信赖对方。其实,我想,带土的心里,早就很认同卡卡西的,只是明明知道自己其实很欣赏对方,却又倔强孩子气地不肯承认。那一霎,忽然有一些明白后来为什么带土会把自己的眼睛送给卡卡西,因为,他是真正明白卡卡西的孤独,因为他不愿意再看到卡卡西的孤独,所以,他用那只眼睛代替自己,承受卡卡西的孤独。带土不是活在卡卡西的记忆里,而是烙在心里,永远永远,一直一直,一直到卡卡西老去,一直到他化为尘埃,都会永远跟随。而卡卡西对带土那种感觉,不是怀念,不是追忆,而是,连同带土的生命,一起延续。
因为,他们是兄弟,他们曾经用鲜血撰写过生命里共同的传奇。
所以,无法忘记佐助在白的秘术里挺身而出挡在鸣人面前,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那些致命的针,他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原来,身体比他们自己还要诚实呢,因为他的身体知道,佐助的内心,是在乎鸣人这个兄弟的,就算,为了他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虽然,佐助还是嘴硬地咕噜着--真是的,你每次都在哪里碍手碍脚。可,却依然浇不灭鸣人心底那已然沸腾的心。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无论后来佐助怎样的背叛,怎样地绝情绝义,鸣人都不可能将他舍弃,因为,他们曾经生死与共,患难与共,因为,他们都是傻瓜,从前不肯在口头上承认对方,却在心底佩服对方的傻瓜,两个傻瓜,负负得正,所以,注定要成为兄弟。
也有一些傻瓜,一正一负,曾经相互吸引,却又注定背道而驰。
不知道自来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承受大蛇丸的背叛的,也不知道大蛇丸在面对自来也那一刻,心底是否有一丝的犹豫。那曾经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兄弟,顷刻之间刀戈相向,是怎样让人心伤的一件事情,都无法理解,只是,忽然有这样的感觉,大蛇丸和自来也,其中一人会丧命在对方手里。因为唯有彼此,才可以动摇他们早已冷漠的心,那从来不为人之,那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心。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自己最在乎的人,才是伤自己最深的,因为,唯一那个人,才有机会给你最深的伤口,或者是那致命的一击,或许,当你承受的时候,心里会有解脱的想法,因为,死在那样一个兄弟的手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一种解脱。有最重要的兄弟送行,也算是人生一种幸事。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消极,但是,人的心啊,总是会在某个人那里暴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因为,佐助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要毁灭鸣人,因为,他想割断自己这唯一的弱点。
所以,佐助对鸣人说--我承认,你很强,因为,你和我一样,都知道孤独的痛苦,然后,这种痛苦让我们变强,正因为如此,我要切断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来获得更强的力量。如果使用这种力量,不知道到最后我会变成怎样,没办法了啊,鸣人,你是’特别的‘,我就要比你更’特别‘。
因为鸣人是特别的,因为佐助知道鸣人是特别的,对于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存在,所以,他害怕,害怕这是自己致命的伤口,所以,他打算在自己没有受伤之前清除这个隐患,可惜,鸣人已经像一个毒瘤,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佐助心里。所以,佐助无路可逃,在劫难逃。
明天没有人知道会变成怎样,可是,我相信,他们的明天,会有欢笑,因为,有那样一群相信友情,相信兄弟的傻瓜,义无反顾地走着他们的忍者之路,义无反顾地相信着,兄弟,便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算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