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沿路到处散落着忍者的尸体，我甚至不敢再看下去，远远听见了九尾的叫嚣，我心里一紧，紧接着，便看见了站在大蛤蟆背上与九尾对持的他。

　　他显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定定地锁定在九尾身上，显然没有注意到我。而九尾的注意力也一直在他身上，正好，我挣扎着找了一个离九尾最近的地方。

　　我勉强催动查克拉，可身体的虚弱让我的查克拉大打折扣，甚至发不出平日的五分之一。

　　看来凭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封印它了，他的查克拉比我强大得多，如果只是封印应该可以胜任吧，如果我可以拉出九尾的元神的话。不管怎样，只好赌一赌了，否则，等到九尾真正发威，我们大家都会没命了。

　　我把封印的方式告诉卡卡西，让他抱着孩子去告诉四代目。

　　“快，来不及了”我推了他一把，卡卡西回头望了我一眼“请您保重……”

　　不一会儿，我看见卡卡西顺利地爬到了大蛤蟆的背部。

　　他诧异地接过孩子，下一瞬，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是惊诧还是不敢相信还是其他的？我没有时间思考了，我用力地挤出最后一个笑容，喃喃地说：

　　“再见了 ……”

　　我催动最后的查克拉开始结印,试图拉出九尾的元神，只要拉出它的元神一刻钟，或许只要那么几分钟，他就可以顺利地封印它。虽然，我知道，这个封印式是把双刃剑，它也会同样吞魇我的元神……

　　九尾注意到了我，摇摆着尾部向我袭来。

　　“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至少能转移它的注意力也好”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只要让他完成封印，一切都结束了。九尾不可能傻傻等着我结印完成，它也奋力地反击着，它的尾巴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引起的余波刮得我皮开肉裂。

　　紧接着，一条尾巴冲着我迎面而来，眼看结印就要完成，我根本躲闪不及，结结实实被它的尾巴扫到，全身火烧般地疼痛，眼看它的其余几条尾巴又扫过来，我已经来不及重新结印。反正都是死定了，而且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根本不可能逃跑，我心里想着，绝望地闭上眼，可好半响，那几条尾巴却迟迟没有落下。我抬眼，有鲜血从我头顶滴下来，顺着我的脸庞，滑落……

　　“昕，再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朝思暮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我的幻觉，或许，我已经要去天堂了吧……

　　“未，亥，巳，子，戊，卯，巳，午，酉……”他的声音又低低地在耳边响起，这，这是跟我的封印式几乎异曲同工的招式，他，他打算自己和九尾同归于尽？

　　“封印术——尸鬼封尽……”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头顶上方，出现了死神的模样，而死神的手，已经抓出了九尾的元神……罢了罢了，反正我也快不行了，黄泉路上有他做伴，至少不会再孤独吧……

　　“孩子！快，把元神封在孩子的肚脐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过被丢在一旁的孩子。

　　“四象封印……”他快速地将拉出的元神封印在孩子肚脐里，但是九尾的元神还是跃跃欲出，孩子大概也觉得很痛苦吧，哇哇大哭起来，他皱眉，用尽最后的力气再结了一个四象封印……而他的元神，也正一点一点被死神吞魇……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见孩子清亮的哭声……

　　紧接着，他长舒一口气，缓缓地倒下，一只手，还紧紧地搂着孩子。我挣扎着爬过去，轻轻地握住他的另外一只手。

　　“结束了……”我在他耳边低喃，他勉强睁开眼，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孩子没事吧？”他问。

　　“嗯，好像睡着了。”

　　“是个男孩子呢……”他反握住我的手。

　　“嗯”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已经用两个四象封印把九尾封在他体内了，以后九尾的查克拉会直接转化成他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以后会被当成木叶的英雄的，你不用担心。”他拍拍我的手背。

　　“嗯”我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全部的视线，嗓子也只能发出类似嗯的单音节……

　　“我送你的那些花儿开了么？”他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嗯，开了，很漂亮的紫色小花，开的满庭满苑呢”

　　“那花儿是叫紫苑吧？”他的手轻抚过我的脸，擦去脸上纵横的泪迹。

　　“嗯，你还记得那个花语吧？我告诉过你的。”我笑了，顷尽我今生最后的美丽。

　　“嗯，记得，生生—世世—的——思——念……”他的手垂了下去，笑，挂在嘴边，永远，永远……

　　起风了，好凉，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我闭上眼，脑海里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他，一定在那个地方等我吧，那个，开着满庭满苑的紫苑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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